“妈妈!”他像一只蝴蝶,穿过层层云雾,扑向沈蔓绿。

清脆悦耳的笑声像铃铛撞击着许盈的耳膜。

沈蔓绿接住他,“慢点,宝贝。”

“爸爸呢?”小孩问她。

“爸爸在这儿呢。”一身黑色西装的周衍从薄雾里走出来,他轻声细语道。

小孩一手牵住沈蔓绿,一手牵出周衍,白胖的脸笑得像一多太阳花。

而周衍和沈蔓绿互相对望,眼角眉梢都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情意。

这一幕刺得许盈肝胆俱裂。

耳边仿佛有人在说:“除了绿绿,没有人能为我生孩子。”

“只有绿绿才能生我的孩子。”

“你没有资格生我的孩子。”

然后是另一道童声,“你不是我妈妈啊。”

“那才是我妈妈呢。”

灵魂和□□在分裂,许盈疼地跪了下来,周围的白雾仿若变成实质的沙粒,一颗一颗钻进她的呼吸道。

堵住了她的呼吸道。

许盈在被沙粒堵住呼吸的窒息中醒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快要爆炸的肺部吸进空气。

梦中窒息的疼痛还残留在痛觉神经里。她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她环顾房间。

没有白雾。

是梦。

她虚脱般地倒在床上。

许母闻声进来,“醒了?感觉好些了没?”

“嗯。”

“我给你熬了鸡汤,你才流——”说到这里,许母止了声,“我去给你端鸡汤过来。”

很快许母端了汤进屋。

许母一口一口地给她喂汤,她像只木偶,只张着嘴,机械地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