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口,她又吐了出来。

她吐得什么也吐不出来,最后一口腥甜涌出喉头。

鲜红黏稠的血染红了被单。

许盈一病就病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许盈下了床。

半个月的时间让她形销骨立,宽松的衣服里面似乎罩着一把空气。

她一步一步来到厨房,盯向厨房里放着的菜刀。

她拿起菜刀,菜刀的重量让虚弱无力的她身形微晃。

她用两只手握住菜刀。

刀面映出她瘦得脱相的脸,像骨头架上挂了张人皮。

“盈盈!你干什么!”许母惊慌失色,快步跑过来。

突然的惊呼吓到了许盈,菜刀哐当滑落到地上,差点划伤她的脚背。

许母急急忙忙把菜刀收起来,“盈盈,这是要干什么!”

许盈吸了下气,“我只是想削苹果皮,没找到水果刀。”

原来是这样。

许母重重地松了口气。她扶住许盈,“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吃苹果妈给你削。”

将许盈送回房间后,许母心有余悸地对许父说:“刚才吓死我了,我一进厨房就见盈盈拿着把菜刀,我还以为她想不开,要——”说到这里,许母噤声。

许父神色凝重,“水果刀明明就放在果盘旁边,怎么会找不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许母瞪圆了双目,“难道她真的是想不开!”

许父神色更凝重了,“以后多注意着吧。”

这边厢,重新躺到床上的许盈一动不动地凝望天花板,盖在被子底下的双手无法控制地发抖。

到了晚上,许盈仿若没了意识,无知无觉地下床,再次去往厨房。

还没到厨房,却听到厨房里有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