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差点死了,她的孩子消失了,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千禾想笑。

笑自己傻,笑自己识人不清,笑自己一腔真心换来狼心狗肺她努力弯起唇角,眼泪却流了下来。

她的孩子,没了。

“你恨他吗?”

冰冷的声线恍惚从天边而来,千禾下意识狠声答道:“我恨不得他死!”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狐生站起来,晃动的额发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他的影子融入角落的阴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黑暗中挣扎而出。

千禾直觉此时的狐生不对劲,但她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暇顾及别人的情绪,只呆呆仰望着房梁,连狐生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察觉。

第二天,武士真的死了,据说被人划破喉咙,死在刚刚布置好的婚房里。

狐生来看千禾,躺在床上的女子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身下也不再流血,只是那惨白的脸上越发没有血色,眼神空寂,整个人就像一尊木偶,连最后一丝灵魂也随着情人的死讯而消散。

狐生担忧不已,千禾是他下山后交到的第二个朋友,他不希望她有事。

“千禾,你还好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想试试千禾额头的温度,据说人类生病时如果高烧不退就会有生命危险,他曾经看见有个母亲就是这样感受孩子是不是在发高烧。

手伸出去却被对方躲开了。

“是不是咳咳咳”千禾嘴唇干裂,一开口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狐生忙端来温水,却被她推开,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狐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