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自己眼花,老鸨想了想,花魁带来的收益和普通妓人相比可是天差地别,千禾还有价值,这么丢弃也挺可惜,只要死死守住今天的事不让客人们知道,千禾好了以后照样还能做花魁,而且有把柄在,不怕这丫头以后不乖。

千禾早点好就能早点接客,这么想着,老鸨扭着腰身叫侍女去请大夫。

屋子里,狐生拉过被子盖在千禾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狐生没有照顾过这么脆弱的人类,也不懂得什么叫伤口上撒盐,知道人类睡觉不盖被子会生病还是斑教的。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恐怕会指责狐生不够体贴,但这偌大的房间如今只有两个人,说出的话仿佛都带着回音,自然没有人提醒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问当事人遭遇了什么。

千禾眼神呆呆定在一处,又似空茫一片没有任何焦点,脸上弥漫着将行就木之人才有的死气,爱人背叛和孩子流产带走了她所有鲜活。

她没有回答,狐生便也不再追问,只静静陪在旁边。

许久,嘶哑破碎的嗓音响起,“他他要娶主公的女儿。”

“我是个麻烦。”

“孩子、孩子被打掉了,一地的血。”

“好疼啊”

在千禾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狐生拼凑出前因后果。

千禾的情郎长得好,他主公的女儿看中了他,两人往来已经有了一段时日,千禾心思玲珑,幽会时察觉了情郎的异样,她心里忐忑,想要当面质问,见面后却一直犹豫不决。

发现自己有孕,千禾喜出望外,想要借着孩子彻底绑住自己的情郎,花魁想赎身需要天价,他们根本付不起,于是千禾向对方提出私奔。

狐生送出的那份信,就是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