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底似有水光,痛苦地闭了闭眼,放弃了什么似的:“无所谓了,您说吧。本来就是和您签的协议。”
他的声音又低又浅,细听之下还带着点喘,“我……我能怎么办,霍襟风……他、他看起来要死了……”
杨小颖被他这两句哭诉呛得神经暴跳,几乎要咆哮出口——
他死了才好!
她不能彻底撕破脸皮,教训一下这个后生仔倒是完全可以。
杨小颖止不住自己的脾气,她猛地抬手就要甩青年一掌,被半路截胡吓得后退两步。
冒出来浑身冷气的阿桑攥住她的手腕,说:“夫人,婚宴要开始了。”
那只嫩白的手上漂亮的美甲在阳光下泛着光亮,只差毫厘就要碰到赵流柯的脸。
霍襟风就坐在不远处,毒蛇般的眼神冰凉地刺过来。
杨小颖脸色发青,窒在原地。
赵流柯退后两步,似乎还没有从她是在利用他这个事实里反应过来,浑浑噩噩地随着霍襟风走远。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轮椅滚在地上的摩擦声。
“不知道躲?”霍襟风烦躁地说,“这么喜欢挨打?”
不太放心跟出来,看到一向温驯的大男孩儿在杨小颖手下震惊又呆愣的样子,他几乎被汹涌的暴怒情绪覆盖,还好敏锐的阿桑上前两步,及时拦住了对方。
他烦躁之时又看到了自己的腿。
赵流柯低眉顺眼的,像个在家长面前认错的小孩子:“我胳膊都抬起来了,而且阿桑来得很及时。”
第一句表达了自己有防御的意识。
第二句表达了霍襟风出现的及时性。
多油嘴滑舌啊。
霍襟风更气了。
赵流柯却没像之前一样解释很多,只是试探地问:“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