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谁的门开了。

之后贺济悯就搓着最后一截儿烟屁股,等着上头的人往下走。

对方的声音很轻,并且走得很慢,贺济悯直到闻到来人身上浓重的烟味儿,才自己伸手自己重新点了根烟,顺便给了来人一支,嘴上问他,“半夜不睡觉,踩着你的废脚往下走个什么劲儿啊。”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是挨着贺济悯边儿上坐,静坐了一会儿才问,“她的味道。”

贺济悯自己低头闻了闻,“小姑娘就喜欢这一套,坐了一会儿身上就沾味儿,”贺济悯说着觉得邢濯一直往这边儿挤,自己干脆就挪了窝,“之前津南跟我说过,你有个哥。”

“嗯,有一个,”邢濯对这件事儿没避讳,“可惜跟他在一块儿日子不多。”

“性格倒是跟你挺像的,”邢濯突然又补了一句。

“以前家里糟心的事儿太多,我还惹他生气,他十岁,我七岁,那年也是冬天,他才多大,就说瞧不到头,”邢濯伸手拿烟,“我之前说能熬出来,也就是时间长点儿。”

“我用了十五年罢了,”邢濯的话就没停。

贺济悯也是头次见邢濯话多。

以前在看邢濯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的时候就知道,对方的童年也不会好过。

“我挺晦气,”邢濯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估计没人会愿意当我的至亲。”

“凡事别这么绝对,”贺济悯听见邢濯的丧气话,想着他跟邢濯这么大的时候,满脑子也是这些丧礼丧气。

但是这几年想开了,这些心思也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