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恩就又把手抽回去,而且眼下的事情他开始摸不准走向,因为现在邢濯就安静坐在贺董边上,就手肘撑在膝盖上,人微微弓腰,也不说话,看着大有一整个晚上都坐着不动的意思。
文恩想问,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张口,最后只能什么也没说就退到门口儿去了。
最后时针走过十二点,整栋贺宅里才算没了动静。
贺济悯原本醒着,就等着邢濯的动作,但是等了半天出了对面稳定且轻微的呼吸,就什么都没有。
所以假寐就成了真眠。
贺济悯自己也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就真的睡着了。
那个长久以来的梦还是时不时往他脑子里钻,潜意识里他又哭了。
梦里的小男孩儿还是哭了。
贺济悯走近了发现,在哭的男孩儿变成了两个。
最近的梦里,经常这样。
贺济悯每次蹲下来看着另一个陪着哭的小男孩的时候都是问,“你是谁。”只不过每次对方只是看了贺济悯一眼,就没了回应。
在梦里很多东西都看不真切,但是今天直视他的那双眼睛却很清晰。
贺济悯微微睁大眼睛,尝试叫了一声,“阿濯。”
之后身上开始发暖,暖到贺济悯觉得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夜贺济悯习惯性睁眼,加上发渴,就自己撑着手坐起来,然后就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