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才有转身跟上。

他边走边琢磨,刚才的邢濯是跟平时不大一样,看着情绪上更沉了点儿。

游乐场里头多半儿都是为了吸引小孩儿打造的主题,贺济悯越往里走才发现,贺濯脸上的原本的“老成”少了点儿,现在贺濯脸上绽开的笑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所以贺济悯一路上陪着贺濯从海盗船做到旋转木马,最后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贺济悯半蹲着给小孩儿擦额头,他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邢濯在两人旁边站着帮着撑伞。

邢濯本人还是照旧站在雨里。

最后还是贺济悯把小孩儿往附近的门店屋檐下头躲,三个人才都没淋着雨。

贺济悯陪小孩儿玩的时间长,嘴里现在干得很,看着满院子的小孩儿就把烟瘾朝下压了。

“爸爸!爸爸!”贺濯笑着往前跑,指着前头卖的小车就往那儿跑,贺济悯原本还想着趁中间休息的时候跟邢濯聊聊,但是整个下午就被小孩儿牵着东跑西跑,居然连跟邢濯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等着游乐场关了园,小孩儿才不情不愿磨蹭着往外走。

等着在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埋在阴霾里一整天的太阳在云彩里露了条金缝。

云彩裂成几瓣,缝里遛着金光。

贺济悯照旧坐在副驾上,扭头看着刚上车就歪在后头想睡觉的贺濯,自己又下车先把他的安全带系上,才又往副驾上靠。

最后擦开始平复自己的喘息。

开车之前,后头小孩儿的呼吸声现在已经渐渐平稳,车上的两个成年人一直到了贺济悯公司楼下,邢濯才开口,“不回家了?”

“回公司还得处理点儿事儿,上头有好茶,要不上去坐坐,”贺济悯白天受了邢濯的陪玩恩惠,讲道理根据成年人社交法则,是得客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