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文恩愣着的时候,贺济悯就领着小孩儿出了门。

出门儿时候自己顺便换了身衣裳,把身上禁锢人的西装撤了,随便搭了件软料白t恤,配上简单的牛仔球鞋才出门。

身上穿着这些感觉轻松不少,等到了下午雨点儿不大,零零星星在天上飘着,贺济悯领着小孩儿去了家卖杂货的店,“挑一把,下午带你玩儿去。”

儿童伞里头花花绿绿,被叠进去的褶子里头都是半只卡通画的小眼小鼻子,贺济悯撂了话,让小孩儿在里头慢慢挑,自己往门口儿站,偷闲抽烟。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正正一天,贺济悯被烟味馋得够呛,原本烟都已经捏手里了,但是瞧见门口儿收钱的是个年轻姑娘,贺济悯认命似的把烟又安安稳稳戳回去。

对面收钱的小姑娘察觉到贺济悯的眼神,又瞧了瞧在里头选伞的小孩儿,就红着脸问,“弟弟这么大了?”

贺济悯冲她一笑,“像么?”

小姑娘被这个笑闪了一下,然后低头不敢再往前看,“像。”

“像就对了,”贺济悯手里搓着烟,看着贺濯手里捏着一把灰溜溜的伞面儿朝这儿走,就对着小姑娘开了句玩笑,“我儿子。”

等贺济悯说完,贺濯走到跟儿也听见了,他下意识一顿,然后低着头把伞往台面儿上放。

贺濯六岁,今年秋天就到了学龄,但是跟同龄的小孩儿比起来还是矮了一截儿,以至于柜台面儿得自己垫着脚才能够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