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邢濯声音还哑着,像是含着沙子,细碎摩挲间四处流窜的空气在他嗓子里转圈儿。

但是贺济悯居然感觉声儿还不错。

他不知道邢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知觉,但是这种程度的爆发力和对全身肌肉的精准控制,让贺济悯逐渐兴奋。

虽然他不觉得邢濯的这样自保方式有点儿过分,但是他越来越觉得,邢濯是最有价值的拉拢对象。

而且留作底牌。

所以贺济悯不打算告诉邢濯自己是谁,毕竟自己在他那儿的形象不大好,先让他欠着这份恩,等着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拆不迟。

主意打定,贺济悯就清了清嗓子,刻意变换了声线,刻意弱下来。

“我没有恶意,”贺济悯收敛自己的攻击性,嘴里解释。

“谁?”但是对面的邢濯还在重复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贺济悯才意识到,对方现在可能听不见。

或者听不清。

再加上现在邢濯睁眼还有困难,基本上整个人就陷入一种囹圄境地。

谨慎或许是他的本能。

贺济悯没有任何动作,打算肢体沉默来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邢濯的呼吸逐渐平稳,他开始微微歪头,像是想进一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