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看得认真,然后肩膀上就多了条胳膊。

那人还说了话,“谁让你动这些本子的,拿着仓库的钥匙,给我领两筒笔芯儿,妈的又用完了。”

贺济悯先是对着自己肩膀那条胳膊皱眉头。

这人,脏。

“放开,”贺济悯合上记录,用蓝边儿把那双手敲下去,然后才不耐烦,“沈秋阳,你有病?”

沈秋阳,没本事但是有后台,毕业三年,职称考试还没过,贺济悯是gay的事儿,也是他带头起哄,搞得整个医院人尽皆知。

“你再说一遍?”沈秋阳伸着脖子,还想朝贺济悯身上搭手,但是接着手腕一疼,清脆一声,胳膊就给卸了劲儿,手上勾着的钥匙就从六层的窗户口儿飞出去,疼的他直叫唤,“等等等靠他妈脱臼了”

贺济悯扭着人往前推,手上还故意加着劲,“衣服前头都是高危感染区,靠上来很好玩儿么?”

“还当医生,就你这身板儿还真撑不起这身衣裳。”贺济悯甩开人,继续低头看手里的病例。

旁边的小护士看着直吸凉气,赶紧上去劝,“贺医生,算了,沈医生就是好玩儿,跟你开玩笑呢。”

沈秋阳关系户,家里在地方上关系硬的很,小护士都知道贺济悯是个外地人,看人平时和气,穿的也朴素,想必家庭条件也就那样,家里砸钱砸时间,辛辛苦苦养出来的研究生,跟沈秋阳真的犯不上正面起冲突。

沈秋阳听着有人劝,就来劲,他胳膊软塌塌挂在肩膀上晃荡,就扯着嗓子叫,“妈的贺济悯,老子还真没怕过谁,你不是侯方元的狗吗?嗯?来这儿咬人?你——”

贺济悯在沈秋阳说第二句的时候,就把白大褂脱了,叠的四四方方放在护士站的掉了漆的圆台上。

然后再抬脚往沈秋阳那条废胳膊上踹,蹲下来凑在他脸上说,“你可能没听清楚,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