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冬月照着院墙边盛放的红梅,再照进窗——方掬水靠在盛云霄怀里,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小骗子。

盛云霄收紧胳膊抱住他,低头嗅他冷冷的发香。

有松枝的香气。

果然是背着他跑出去了。

盛云霄悄悄换了那安神香,夜里也不睡了。

守了两夜,终于看到方掬水突然起身,连眼睛都未睁开,赤着脚下床,打开房门往外走。

像梦游一般。

盛云霄的心猛地一沉,隐匿气息跟在他身后。

方掬水以前并没有梦游之症,盛云霄也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幻术或魇术的痕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强行将他唤醒。

方掬水走出院子,朝北下山。

走了许久,似乎是嫌走得太慢,突然凌空飞身,踏着树梢飞了起来。

盛云霄连忙跟上。

飞出不远,突然见方掬水忽然一个踉跄,朝地上跌去——

盛云霄心一紧,飞上前刚准备接住他,却见方掬水又稳住身子,轻轻落在了地。

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接着怔了一会儿,仿佛早有预料和准备,从储物戒指里拿出衣裳鞋袜穿上,飞身往回走。

盛云霄咬牙捏紧了拳,隐匿身形跟在他身后。

这回他似乎走出太远了,赶到归雪峰下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