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掬水瞥见锁骨下方血红色的胎记,垂下眼紧紧抱住盛云霄,摇了摇头,“做噩梦了。”
盛云霄将信将疑,咬了一下他的耳朵,“那为何不告诉我?就算要出去透气,也该喊我起来陪你。”
方掬水抱着他点头,“嗯,下次不会了。”
小骗子!
盛云霄垂眸看着他的发顶,不再追问。
方掬水从方璃衿那里要来助眠的安神香,夜夜在屋里点着。盛云霄希望他好眠,自然没有意见。
方掬水又悄悄在储物戒指里放了两套衣裳和鞋袜,以备不时之需。
却没想到,没过两日就派上了用场。
还是半夜忽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寒冬野林当中,冷冷的月光照在脚边。
他还是面朝着北方,只是这一回,他走出的距离比上回要远。
锁骨下方的胎记有些发热,方掬水捂住它,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他将衣裳鞋袜换上,转身回到归雪峰。
轻手轻脚地进屋,他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盛云霄,蓦然鼻酸。
他哽了哽喉,轻轻推了推盛云霄的肩,“盛云霄。”
盛云霄猛然惊醒,才发现那安神香让他睡得太沉,竟然没发现方掬水起来了。
“我睡不着,今天月亮好大,我们出去看看吧。”方掬水笑着道。
盛云霄坐起身,瞥了一眼他沾着泥土的鞋子,垂眸道:“好。”
他将窗户推开,把软榻移到窗边,抱着方掬水靠坐在榻上,“就在这里看吧。”
小几上的红泥小炉里煨着热茶,盛云霄斟了一杯给方掬水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