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们细细看了一眼,忙躬身示意放行。

轿帘落下的一瞬间,宋珽心念微转,终于还是开口道:“太府寺的沈女官,可出宫去了?”

小吏们面面相觑,你一言我一语答道——

“属下没见着啊?”

“沈女官?属下也没见着。”

“我倒是查过一位姓沈的女官,不过不是太府寺的,是尚药司的女吏。”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轿帘一动,却是宋珽自轿子上下来。

宋珽立在原地,微微垂目,面上依旧是冷淡的神色,心中却已是一番天人交战。

李贵妃之事才过去几日,风波尚未平息,宫中大抵是不会有人敢对沈陶陶下手。但既不来太府寺,也不在寓所中,且又不曾出宫,她究竟能去哪里?

即便知道江菱那是气话,但每每想起那句轻描淡写的‘丢了’,总觉得让他如鲠在喉,仿佛,真的失去了什么一般。

他少有的烦乱,刚想如上次一般,令钟义等人分开寻人。但‘去找’两字方出口,他却倏然想起了,沈陶陶的那句‘永远不要纠缠。’,便又硬生生将之后的话停住了。

若去寻她,是纠缠不休。

若不去寻她,若是她真的如一条红鱼消失在江海中一般,自此消失在深宫里——

宋珽的心念尚未来得及转动,人却已经下意识地夺过了拴在宫门口的一匹骏马缰绳。翻身上马的同时,也夺过挂在马背上的银柄马鞭狠狠一抽马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