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嘭’地一声将槅扇关上,再不理会外头的动静。

宋珽知道江菱说得是气话,但仍旧是无法放下心来。

她已数日不曾来太府寺当值,膳时将至时也不在寓所之中,又不曾与江菱在一处,她还能去哪?

许是出宫了?

宋珽闭了闭眼,静静地想着自己在护国寺门口的庙会上,见到沈陶陶的场景。

彼时她一身杏红色的春杉,秀美的脖颈上胡乱挂着两三圈廉价的草编花环,左手上拿着一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尾指还晃晃悠悠挂一只蛐蛐笼子,是在宫里从未见过的开怀。

他默默地想:她许是又去逛庙会,看杂耍去了。

他心中一直这样反复想着,沉默着离开了女官寓所,回到道旁等着他的官轿上。

“世子爷,去哪?”轿外,钟义问道。

去哪?

宋珽皱眉想了一阵,却只想起了当初沈陶陶坐在这轿子上,将身子缩在轿子角落,后背紧紧贴着车壁,明明怕的不行,还是轻声与他说‘你也上来吧’的情景。

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淡声道:“去宫门。”

“也是,这日头一日毒似一日了,还是早点回府的好!”钟义不以为意,顺口应了一声,便对轿夫们道:“咱们走快点,回府还得吃午膳呢!”

轿夫们应了一声,脚步加快了几分,很快便到了皇宫门口,接受盘查的地方,落下轿来。

宋珽微微掀起车帘,将自己出入宫禁的玉牌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