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义与杜元忠面面相觑,都有些愕然。

这世子爷素来冷淡,平日里即便是旁人主动与他搭话,也是十问未必能有一答。今日却不知怎地改了性子,肯开尊口主动和人问话了?

那宫娥闻言微一抬首,见宋珽正垂眼看着自己,面上立时飞起红云,小声道:“沈女官身子不适,怕是有一段时日不能来太府寺当值了。”

她偷偷望了一眼宋珽冷玉似的面孔,羞怯道:“在沈女官身子大好之前,奴婢会替她……”

宋珽似乎并不想听她多言,冷声截断了她的话:“沈女官得了什么病?”

宫娥愣了一愣,下意识地答道:“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是与她同屋的江女官为她去司藉那告的假。”

这是病的都起不来身了?

宋珽的脸色愈发淡了几分。

若沈氏真的病了,他于情于理都是应当过去看一看的。

遂垂眼对钟义吩咐道:“备轿,去一趟女官寓所。”

“好嘞!”钟义应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女官寓所?爷,这不大好吧?”

杜元忠也劝道:“世子爷,这,这于礼不合啊。”

“备轿。”宋珽立在高阶之上,淡声重复。

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沈氏终归是要嫁与他的,如今他不过是去看看尚未过门的夫人,又有什么于礼不合?

他来时乘得官轿便停在寺外,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被钟义调来。

宋珽上了轿,一路往女官寓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