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事,本就没有药到病除的道理。

而宋珽贪图的也就是这张脸罢了。

她今日不去当值,宋珽问起,从旁人口中得知这张脸毁了,自也会熄了娶她的心思。

就他那个身子,来宫中当一日职,已是强撑,真来个三日五日,岂不是要将命赔上?

等她的疹子消了,宋珽早回府躺着去了。

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岂不是很好?

第14章 送药

天幕昏黑,铁青色浓云翻滚着层层压下,遮住熹微天光,阴沉欲雨。

宋珽独自坐在书案前,砚台中的墨已重新研过数次,笔下却未落一行。

他行事素来严谨,从不行差踏错半步。

沈氏这在当值第一日便失期之事,着实令他有些不悦。

斗室外,钟义扒着窗口看了一眼,又矮下身去,对一旁前来送药的杜元忠道:“杜伯,你看世子爷这是咋了?从早上到现在,就捧着书盯着这一页看,翻都不带翻一下的,这鬼玩意有这么好看吗?”

杜元忠则望着书案旁那碗不曾动过的汤药,满脸的忧色:“世子爷的身子本就不好,这来宫中当值已是勉强,如今又不肯喝药,这可怎么熬得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一阵子,没得出什么办法来。

正发愁,忽听远处有脚步声渐近,一位浅碧色服饰的宫娥手中拿着把竹伞,正提着裙裾走上阶来。

与此同时,身后的槅扇微微一响。方才还坐在案前的宋珽不知何时已步出了门来,目光正落在那宫娥的身上,却在看清形貌后,神色倏然冷了几分。

“何事?”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