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轻微地摇曳几下,渐次灭去。

周遭沉入黑暗,傅山炉中沉水香袅袅而起。

沈陶陶轻阖上眼,一夜好眠。

翌日,沈陶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二小姐,您快醒醒,老爷差您去花厅候着!”外头的嗓音清脆,似乎是换了个年轻侍女。

沈陶陶遂自床上支起身来,趿着丝履走到了门口,将挡住大门的立柜挪开,又伸手将门扇往外一推。

大门倒是不曾落锁,推倒一半却遇到了阻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硌住。

沈陶陶垂眼一看,正是自己昨晚拿出去的那口箱子。

她杏眼一弯,用脚尖踢了一踢,沉沉地踢不太动,便侧身自门内出来,半蹲下身翻找起来。

鎏金云牙盆,金缕玉枕,大红苏绣织金锦被……

虽沈广平尽量都是挑了大件的给,但也着实是下了血本了。

想到沈广平那幅心疼的德性,沈陶陶霎时心情大好,便也不说什么,由着那侍女将自己搀起身来,服侍自己梳洗。

侍女一道为她挽着发髻,一道用目光在她整理好的衣物里巡睃了一阵,挑出一件锦茜红曳地飞鸟纹绫裙服侍她穿上:“今日是您定亲的喜日,不宜打扮得过于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