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喜日。”是她与宋珽划清界限的大喜之日。

沈陶陶弯了弯唇,顺势拂开了侍女想为她上妆的手:“还是先去花厅吧,可别让父亲等急了。”

侍女忙应了一声,搁下了手中的东西为她引路。

两人行至花厅时,却见里头已坐满了人。

沈广平冷着张脸坐在上首,双眼布满血丝,眼下聚着两团硕大的青黑,似乎是一夜未眠。

他的下首分别是李氏与沈静姝,这两人昨夜似乎也睡的并不好,但看见沈陶陶进来时,眼底却又浮现出几分幸灾乐祸的喜色。

她们不开口,沈陶陶也乐得清静,福身对沈广平行了个礼后,便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慢悠悠地吃着案几上的糕点。

一群人等了半晌,外头终于有了响动,是敲锣打鼓,喜气喧天的热闹。

沈广平‘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道疾步往门外走,一道吩咐下人:“快,快将我那白毫银针泡上!”

还不待他出门去迎,门外的人便自己走了进来。

那人大老远就扯着嗓子道:“恭喜啊,沈大人,恭喜啊!”

声音尖细,颤颤拔高。

沈广平当即一愣。

迟疑间,人已行到了近前。

一看,面白无须,着一身暗红色圆领长袍,手上拿一把银柄拂尘,果然是个宦官。

他身后,一列年岁小些的宦官也紧跟了进了花厅,一同冲沈广平贺道:“恭喜啊,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