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看来的目光知道了什么,盛权主动避入拍摄死角,连同目光一并挪开。
盛泽眼皮骇然地跳了跳。
哥……
本来只是若有所感,不然不会在接通前询问愿不愿意入镜,现下却明明白白讲明对原生家庭有了隔阂和生了嫌隙。
仿佛是在高兴到发热的头脑泼下冷水,原以为的团聚转变成另一种形式的支离破碎,如何不难受。
虽然没有经历过盛权所经历过的一切,但一想到隔阂产生的原因,他突然好替他难过。
他突然不想盛权为了家庭的完整,而委屈自己。
瘦长的身形百无聊赖地仰视夜空,一手插兜,微凉的风空荡荡地灌入衣服,用轻描淡写的口吻道:“没什么好难过的。”
然后同学眼中含蓄自持的盛泽,用力重重抹掉眼眶周的湿痕,亟力整理失控的情绪,他几步走入夜晚的树荫下,少年的轮廓被阴影笼罩,看不细致,找到未接号码打回去。
通话较之前结束得快,盛泽回来时脸上、眼中的情绪已经整理好:“哥你刚才还说什么?”
盛权指了指几米外的自动订房机:“因为还未付款,界面自动跳转到首页了。”
旅管面向的是中下消费的人群,装修一般,空间逼仄,从外可见紧密相连的一扇扇窗。
“干脆去别家。”盛泽干脆道,“走了。”
盛权揉了揉太阳穴而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