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包扎,记得按着伤……口。”我听到他浅浅地吸了口气,“压着你腿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有点沉……”

“先包扎。”

我忍着疼费力地扯了半□□服无果,干脆摸来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用力割下一大片布来,咬着牙往腿上缠。肾移植两年之后我还是有些贫血,现在已经明显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身上浸着冷汗,喘气也喘得厉害。虽然应该没有伤到股动脉,但再失血下去也不妙。

一番操作完后我已经是筋疲力尽,躺在地上一边压着伤口一边调整着呼吸,恐惧这才开始向我裹来。

和死亡的斗争不是应该结束了吗?那些疼到不堪回忆的治疗我忍过来了,肾也移植了……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到了鬼门关门口?我的命运就这么爱和我开玩笑?

太不公平了……

我明明这么努力地活着。

“包扎好了……?”江珩喘息着问我,声音似乎比刚才更虚弱了一些。

“好了吧。”我忙擦了擦泪,虽说他根本看不见。

“好……那我们现在来挪你腿上的东西。”

“挪……!?”我一听忙道,“万一挪了之后上面的东西接着砸下来——”

“不会的……我刚刚摸到了,只是一块水泥,不是很大,你推得动的。上面的东西不是靠它撑着的——”他说到这里忽然咳了起来,听得我跟着揪心。过了会,他才轻声道,“我这次……帮不了你,你要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