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文:“你说的可是外藩人和昆仑奴?也有, 他们中有的还会说我们的话, 但大部分都不会, 只能靠比划交流,你若是见着了定会觉得有趣得紧。”
“我此番在京城, 见着了一个会说外藩话的举子,他家里头有长辈是鸿胪寺的。”
“鸿胪寺你可知道?那是一个掌大典礼仪、外吏朝觐、诸蕃入贡等事宜的地儿, 里头很多人都学了一两门外藩话。”
刘玉真:“这我知道,我小时候在京城待过一阵子, 我记得我大舅舅就会高丽话。”
“对,”今天的陈世文话多了许多,“前些年陛下登基时高丽曾遣了使臣来,除了高丽之外, 还有身毒……”
他背课文般说了许久, 这些都是寻常书上没有的,刘玉真也听得津津有味。
夜里, 两人在刘玉真的闺房中歇下, 许是有些日子没睡了, 她半夜便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侧过头一看原本睡在外侧的陈世文不见踪影。
这是到哪儿去了?
她起来披上一件衣裳走出了内室,发现他竟然开了门在外头望着月色发呆!
这可真是太令人惊讶了,刘玉真返回取了件披风搭在手臂上走了出去,问道:“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陈世文回头,歉然道:“抱歉,可是把你吵醒了?”他走了几步扶住了她,“睡不着便出来转转,今晚的夜色不错,如水银泻地。”
刘玉真把披风递给他,“夜里凉,你的身子虽然好了但也得注意着,若是再受了寒可不得了。”
“知晓的。”陈世文依言把披风穿上,笑问她,“我刚刚瞧见角落里种了昙花,如今正是开花的时候,你可要去瞧瞧?”
“竟开了?”不等他领路刘玉真就走在了前方,“难得得很,这昙花只在夜里开,往常娘都不许我这么晚看的,不过我睡前都会偷偷吩咐桂枝,让她夜里喊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