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自己对陈国皇室也不太放心,陈国那边物产丰富,他早就已经垂涎多年,现在总算是将陈国收服,又得了施乐极,唐夫帷很满意。但是大臣的谏言听多了,唐夫帷也渐渐地觉察到不当来。他对本朝的重臣和亲王都尚且心存猜忌呢,一个外族的皇室,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所以这次不管那些军队是不是陈国余孽,唐夫帷都下定了决心要趁机将陈国皇室除去的。

施乐极知道唐夫帷这几天故意避着她的原因,现在她要是直截了当地将她的目的提出来,唐夫帷肯定会转身就拂袖而去,于是她咳嗽几声,道:“臣妾并无大碍,皇上不必挂怀。”

闭口不言陈国的事。

倒是唐夫帷见她这个样子,自己疑心是因为这件事才让施乐极急病了。

施乐极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而且今晚上也是他突发奇想地过来,施乐极肯定不是故意装病来惹他怜惜。

意识到这一层,唐夫帷更加心疼。他摸出手帕,慢慢地将施乐极脸上的汗珠拭去。

“爱妃可是因为心急陈郡的事情,闷在心里,所以才病了?”

施乐极抬头看向他,一双秋水瞳里满是迟疑,“这件事让皇上为难了吧?为了表示诚意,臣妾的父兄不惜将臣妾和二皇兄送进宫来,就是为了彰显陈郡服从梁国,从此成为大梁子民的诚意。那些抢劫的流匪,打着光复陈国的旗号,想要陷害我父兄。”施乐极顿了顿,道,“臣妾也知道皇上为难,臣妾不敢替父兄求情,皇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免得那些大臣又说臣妾妖言祸国。”

说完,施乐极闭上眼睛,生生挤出两行泪水。

她以退为进。

唐夫帷沉默半晌才道:“若是这件事真的跟你父兄无关,朕承诺你,一定会留下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