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施乐极一头的冷汗,她躺在床上,头上甚至冒出了热气。
檀素紧紧地跪坐在窗下,试图用聊天来转移施乐极的痛苦。
“公主,我娘当年其实不让我学蛊术,我是偷偷学的。”
施乐极已经听不太清外界的声音,她抬起眼睛看向檀素,檀素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为什么?”施乐极简短地问。
“因为我爹就是死于我娘的蛊术之下,他当年抛弃我娘,回了中原成亲生子,我娘气坏了,就给他下了蛊,将我爹杀掉了。后来我娘一生都很后悔当年的冲动,她时常喃喃自语,当年若是能不那样任性,我爹也就不会死了。”
“你爹抛弃了你娘,你娘恨她也是应该的。”施乐极断断续续道。
檀素叹了口气,“可是我娘杀了我爹之后,一直都活得不快乐。她郁郁而终。”
檀素没有经历过那样轰烈深刻的爱情,即使她对卫兀有种感情,但也只是朦朦胧胧的春芽,没有雨水的浇灌,萎缩为一簇枯芽。对于卫兀,她并没有一定要得到的想法,更加不会因爱生恨。
檀素很明白自己的心境,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对感情的忠诚。
“公主,你说世上真的会有那样至死不渝的爱情吗?”她疑惑地问。
施乐极抬眼盯着头顶的帐顶。
曾几何时,她也曾经深爱过一个人。但是也或许没有那么深爱,因为那些相处的细节,似乎已经沉淀在地上,被挑着复国的重轮重重压过,她几乎很少再想起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了。
“兴许有吧。”施乐极道。
两人年纪几乎是差不多大,但是施乐极承担的责任更多,经历的事情也更多,成长得也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