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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让她当他的奴才。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心头的尴尬渐渐淡去,人也轻松了不少。

行完礼,姜漓回身继续焚着香,周恒的脚步在她跟前顿了顿,随后便进了浴池。

寝宫里的香炉,在周恒回来之前,姜漓就已经焚好了,今夜她只需将手里的香炉添满,在外屋守着即可。

小半个时辰后,高沾从里出来,同姜漓再三嘱咐道,“姜姑娘头一回上夜,要警醒些,若夜里陛下有个什么动静,得立马进屋。”

姜漓点头应明白。

上夜时,外屋的稍间只亮了一盏微弱的灯。

姜漓一直立在里屋的珠帘前,打足了精神,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便能这般站上一个彻夜,再也没觉得夜色漫长。

刚到久财崖的那段日子,她夜里睡不着,不敢闭眼,便偷偷在被窝里藏了一盏油灯,盯着那火苗子,看着光线溢在狭小的被窝里,方才觉得踏实。

半夜时,清师傅揭开她的被褥,拿走了那灯,丢给了她一罐子萤火虫。

第二日醒来,满瓶子的尸体。

之后,她便硬熬。

几年后,她才发觉,曾经经历的种种悲痛阴影,留下的不再是恐惧,而是麻木。

如今,在她眼里,黑夜便同白昼一样,没何区别。

都是靠熬。

夜色渐深,越发安静,姜漓立得笔直,身后突地一声响动传来,姜漓转过头,便见周恒披了件轻薄的大氅,立在她跟前。

灯火昏暗,姜漓看不清他的眸色。

“进来伺候。”

姜漓跟着他的脚步,一路走到了床榻边上,周恒指了床前的一处踩脚的位置,说道,“你坐这儿,陪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