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小点儿声,还不是姑姑给我写了封信,说倾倾现在活蹦乱跳精神抖擞,我起初以为是回光返照,赶忙回来,谁也没说。”
“你个臭小子!”许相施给许景曜一记暴栗,“嘴里的话就不能说得好听点。”
许景曜笑呵呵地揉揉自己方才被自己老爹打的地方,说实话他爹下手重了些,有点疼。
“沙场上练了那么久,还那么娇气。”
许景曜嘿嘿一笑置之,问道:“明日我能一同去吗?”
“不可。”
“为何?”
“殿堂之上,不迎你这黑鬼。”
“我可是立了战功归来的!”
“不可不可,洗洗睡吧,”许相摆摆手行至门边,回过头来面色一改,笑中含暖:“倾儿,早些睡,明日跟爹进宫。”
“好嘞。”
正因许景曜在边境屡立战功,又未经朝廷许可擅自回京,故而不得进宫。
此时进宫倒像是去邀功的。
这一点三人心知肚明,许景曜也是玩闹说说。
是夜,激动的心情退却,现实的问题袭来。
许倾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不写市井生活,那写些什么呢。”
“明日进宫”
“宫”
“进宫?”
她腾地坐起来,也难怪戏剧常唱才子佳人王侯将相,百姓乐意见的,自然是没见过的。
皇宫,神话,传奇,无不吸睛,怎么她偏偏最初想了个买菜卖菜,简直平淡无味。
掀开被子赤脚下床,顿觉地板冰脚,又哒哒地跑回去穿好鞋,点起烛火,翻出几张宣纸裁剪成16开大小,用线缝成本子。
明日一早便要出发,那时再准备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