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把自个隔离得实在无聊,在偌大的芳菲殿中间搞了个小炉子,煮茶叶蛋吃。

这时他从外头进来,披着斗篷,斗篷上都是雪珠子。

我敏锐地闻到,他一身金星雪浪甜香里,有一丝檀香味儿。

我这个戏精在脑子里飞快地进行了一轮脑补:他跟泽芜君沿着绽园走来,走在金星雪浪的花海里,边走边有说有笑,袍袖贴着袍袖,就像过去十几年来一向那样。

心里微微刺了一下。但旋即暗自骂自己,都要走的人了,这些又关我什么事。

他跟我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开始四处翻找。

“找什么?”我问。

“九峰云雾,泽芜君之前送的,这种天气,喝起来最为相宜,”他边说,边比划道,“这么大一罐,竹影青的罐子,你见过没有?”

我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然后他就看向了我的茶叶蛋……

“原来是泽芜君送的,难怪这么香,”我赔着笑脸,挠着后脑勺,没话找话道。

“你你你……”他你了好几个字也没把后面的说出来。

我心里替他补完了:俗不可耐!

说实话,我也觉得泽芜君一身白衣,端着白玉茶盏,轻品香茗的样子很帅,但我的成长过程,每个细胞都渗透了两个字“穷困”,我哪知道什么茶嘛。

想着,我摸摸耳朵,道:“我觉得我装病的事,火候也差不多了,要不今晚你就给我重画个阵,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