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西仰头,把红酒一饮而尽。他声音嘲讽:“盛家,呵。”

“有什么体面,不过是金玉其外罢了。”

“自己流落在外的亲儿子养废了,就继续让我这个抱错的假儿子来充门面。”

沈沐白猛地抬眼。

盛泽西继续自说自话,也许是因为压抑得太久,又或许是因为他无法忍受沈沐白用看变态一样的眼光来揣度他和盛娇。

盛泽西:“可笑吧?对,就是这么可笑。”

他恶狠狠地看向沈沐白:“就是你可笑的老爸,为了连我都瞒过去,还扯了个什么女小三,什么因为外面的女人生下了你,才害妈妈抑郁自杀的,这种笑话。”

“可笑吧?”盛泽西白到病态的脸由于发怒而涨得通红,“沈沐白,我都替你感到可悲。”

“亲生父亲不要你,亲生母亲到死都在找你。就连鸠占鹊巢的替代品,我,都有资格一打压你就是七年。”

沈沐白听着盛泽西极怒之下没什么逻辑的话,却还是一点一点地,把他曾有的那些疑惑都拼在了一起。

原来,他的生父比他想的还要冷血,他的“哥哥”盛泽西也比他想的还要可悲。

盛泽西被一个谎言套牢在盛家,按着“盛家人”的标准,活了近30年。却在最近才知道,他根本就是盛父当年为了安慰盛老太爷,随意在孤儿院捡回来的一个无名氏而已。

甚至,身份比他从来都看不上的沈沐白,要不堪得多。盛泽西从没想到,一直被他记恨的,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沈沐白,才是盛家真真正正的大少爷。

沈沐白听着盛泽西的讲述,淡漠得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那盛娇呢?”沈沐白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