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嵬先是夺了一个士兵的马匹,他不愿与人缠斗,亦不愿致对方于死地,只求能迅速退敌,双.腿夹在马上,侧过身去,长剑挥出,剑之所指,血光飞溅,几个士兵很快就伤得伤倒得倒。
只是我车子前的马儿也受到了惊吓,忽然仰天嘶鸣,那驾车的马夫见了这个阵仗也是格外慌乱,崔嵬收起剑,过来追赶我们。
就在这个档口,我的额头狠狠撞在车壁上,先是彻骨的疼痛,一阵耳鸣,紧接着眼前一黑,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揉揉发胀的额角,挣扎着起身,崔嵬掀起了窗帘的一角,这里已经是山中景象了。
只见外面层峦叠嶂,木石嵯峨,榛莽丛生,我们像是走在无人开采过的山路上,天色接近傍晚,岚光拥碧,霞影增红,微风轻轻拂过脸颊,我清醒了许多。
忽然发现自己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崔嵬静静地跟我解释现在的处境,他说东宫外交战的士兵是虞大人党羽的京畿卫兵以及将要随梁王就藩去北境戍边的封平军队,也就是崔嵬的手下,太子的亲兵未动。
“是于武陵来找我的。”崔嵬说道。
我的思绪慢慢被拉了回来,依稀回忆起在东宫发生的一切,“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把罪责算到你头上?”
崔嵬淡淡地说道:“虞大人,甚至圣上,只是想借机削弱太子罢了,没有必要把手伸到北境,毕竟,梁王依然是可以制衡东宫的力量。”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虞泽忠也就罢了,刘珩是父皇的亲儿子,自己的骨肉,怎么忍心如此猜忌和算计。
崔嵬为了逃避追踪,让自己的主力军队另行一路,自行带了十几个士兵走了一条崎岖的山路。距离封平还有几日的车程,天色渐暗,我们躲进了山中的一座破庙之中。
一走进庙中,崔嵬便抬头,嘴里碎碎念着和斗姆元君的神像自报来历,请求借宿。
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崔嵬平时的枉曲直凑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心里比谁都细致清晰。
我揉揉发胀的额角对崔嵬道:“我觉得我的头疼病越来越严重了,对从前的事一团乱麻,想要理清记忆头却越发疼了。”
崔嵬道:“孕妇都是这样的,不要多样,早些歇息。”
“哪里睡得着,你陪我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