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浸润了太子的锦靴,他半晌才从血泊中回神,仍有些怔怔地看了看沈肃,又四下环顾一番,原先布置的侍卫一个也未见其踪影!
太子讷讷问:“你怎么……”
沈肃提着滴血的长剑站在太子对面,恍然如同前世。
他与太子也是这般立在紫宸殿中,只是这次占得先机的是自己,太子安排的侍卫不过半数,早就被范延和钟东查看押起来。
“太子找的人来不了了。”沈肃对他说。
“什么来不了!”太子仍做困兽之斗,他立刻就想清楚了其中关节,恶人先告状地争辩道:“你殿前杀人,我不过是想要找人护卫父皇!倒是秦王,你执掌羽林军,又勾结御前侍卫统领,是要逼宫不成——”
“够了!”
台上的明德帝大喝道:“太子,你还要做什么闹剧?”
明德帝将太子喝住,看了看提剑立在一旁的沈肃。章怀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行事手段竟有了几分他的样子,若是皇后和章怀都还在,见了不知该多欣慰……
他闭上双眼,长长叹了一气,再睁开眼,望向太子,是剩下失望:“太子……”
“陛下!”贵妃忽然出声打断他,跪了下去,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今日之事,乃臣妾主谋。孝懿仁皇后、章怀太子也皆为臣妾所害。臣妾之罪,万死莫赎,但凭陛下处置!只求陛下饶恕太子。”
“你这毒妇恶贯满盈,生子亦是恶毒,还有何颜面向朕求情!”明德帝如今看向太子的眼中已无半点父子亲情了。
贵妃继续求饶,嘴角带着一丝笃定、凄凉的笑:“陛下不看在我与你的夫妻情分,不看在父子亲情,也该为了大颂江山考虑,饶恕太子!我今日毒害沈肃不成,可当初下毒谋害孝懿仁皇后、章怀太子,毒素积累母子两代,今日不疯,难保来日!陛下杀了太子,敢保唯一的独苗能活过二十么!还是要大颂江山断在短命君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