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太医还在自述其罪:“宁嫔初入宫不久,臣请脉时便与她行苟且之事,助她假孕蒙骗陛下。贵妃发现了,以此要挟臣,按从前谋害孝懿仁皇后、章怀太子之法,下药谋害秦王、秦王妃……”

贵妃越听脸色越是难看,暴起怒喝:“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年不移却提高了声量,高声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贵妃让臣在秦王妃的安胎药中下荷包露草,以幽香引人发疯,更以今日苦菊酒激发药性!”

“父皇!”太子起身来跪倒在殿前:“请父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这厮分明是被揭破丑事,所以攀扯母妃!”

年不移高声继续道:“今日太医院药炉还有荷包露草残余!贵妃宫中存有荷包露草!我父亲年锐存下了孝懿仁皇后、章怀太子当年真正的脉案,记载清楚,疯症乃是受药物引发所致!”

说着,他从袖中捧出一本旧册来,双手奉上。

“父皇!父皇不要听信谗言!”太子跪着求情。

“陛下!”沈肃也跪下请愿:“请陛下彻查此案,严惩幕后真凶,为孝懿仁皇后、章怀太子做主!”

明德帝面沉如水,一语不发,只使关兴取来,掀开标注孝懿仁皇后、章怀太子脉案那页细读起来。读着读着,他攥着手册的手指发力,青筋暴起,目光如电般射向贵妃:“是你害了章怀、害了皇后?!”

贵妃面对天子之怒,不跪不哭,忽然笑起来。

大势去矣。

她自以为掌握了年不移,可以借宁嫔之刀杀人,没想到年不移投靠了沈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才是那只被人盯上的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