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一时死寂,还好有人替她揭过了话题:“秦王妃在家就是一口的伶牙俐齿,黑的也说成白的了。不过要我说,是秦王年纪小,不晓得疼人,新婚头日,叫王妃坐轿辇过来可不是轻便又快。”
“对对对,宁嫔说得在理,秦王还是年纪小了。”旁边自有人跟着附和。
顾想珑端着茶看去,竟是徐琏沁在旁替太子妃说话。
徐琏沁前次在泰山之行中意外流产,算作是护驾有功,回来竟也论功行赏封了嫔位,还有陛下亲赐封号为“宁”,如今已经从漱玉殿搬至毓秀宫,独掌一宫。听闻近日里圣眷正浓,故而她说话,很有些人跟着附和。
顾想珑前次占了一轮上风,也就偃旗息鼓,不再与徐琏沁争执。反正她的丈夫,是比在座诸位要年轻许多,她自己心里知晓哪种是好,翘着嘴角端茶品茗。
众人用这个议论正欢,抬头看当事人施施然地享用茶点,难免一噎。
一时座上议论声渐息。
贵妃也觉得索然无味了,先前看顾七娘还觉得可爱可亲,如今她真嫁与沈肃了,竟也看出一丝厌烦来。意兴阑珊,她端起了茶盏来。座上妃嫔看懂送客之意,纷纷起身告退,顾想珑也告辞,只剩下太子妃留在最后。
贵妃开口留住了太子妃:“你且留下,我有话同你说。”
妃嫔都退下,贵妃又挥手让服侍的宫女都退了下去。太子妃咬着唇站到了堂中,先行礼认错:“母妃,臣妾今日出言鲁莽,下次绝不敢了。”
“蠢材!”贵妃毫不客气地骂道,“她如今都嫁与秦王了,你还与她争什么口舌之短?太子妃,你是太子正妻,要紧得是辅佐太子,而不是让嫉妒蒙蔽了双眼。”
太子妃跪了下来:“母妃训斥得是,臣妾领训,必定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