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陈荔又劝:“薛恒你清醒一点,如今这案子牵连甚广,高门世家的子弟安然无恙,你们却已经被连番审讯过了。你那么聪明,不会看不透,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舞弊案,而是那两位的争斗,也是世家和寒门的争斗。”
“寒门子弟无权无势,势必要做牺牲品。薛恒你如今不愿意,还可以指望哪个权贵为你出头,保你清白?你真信清者自清么?”
陈荔说得激动,一声高过一声:“你眼下既无权也无钱,这案子耗时不断,薛家能拿出来打点的钱都用尽了吧,前些时日令堂已穷途末路,若不是我遇着赠了百金,她连宅子都要卖了。就算你能等到昭雪出狱,你如何还我百金?你何来钱财继续科考?”
“薛恒,就算,就算你还是要求娶顾七,你能拿什么聘礼去求娶顾家嫡女呢?”
花厅中静了一瞬。
薛恒终于开口:“我会以功名为聘,那是我自己挣来的。”
陈荔声音颤抖起来:“我定国公府哪点不如顾家?我哪里不如她?我比她更……更……”
“陈小娘子,不是这样作比的。”薛恒温和而坚定地说,“我心悦于七娘已久,自然不能朝秦暮楚。”
“可,我听说她以前对你并不好。”
“不是,她现在长大变了些,从前就是那样娇的性子。我自小就与她一同长大,她从来就是这样爱娇,凡事又不如意就同我置气,很是不讲道理,但我心里是欢喜的。我从小就喜欢七娘……”
顾想珑心神大乱不敢再听下去,从回廊快步逃回花厅里。
沈肃见她奔回来脸色极差,皱着眉就问:“你这是怎么?谁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