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一矮身,带着刘辩从缝隙里绕过士兵,撒腿就跑。

东明门早被堵了个彻底,从那里出不去,从那些看不出势力的士兵来看,城外说不定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贸然闯出反而更加危险。她与刘辩虽都年少,起码也在南北两宫中住了许久,对宫殿的了解自然比外头那些士兵深,凭借地势甩开他们,倒也并无不可。

哪怕长姊是威震八方的大将军,伏寿毕竟也只是个十岁出头的普通女孩,又拽了个气息奄奄的拖油瓶皇帝在身边,不过跑了一截,她就已觉体力不支了。

身后不远处传来铁甲相撞的声音,有男人远远地喊了一声:

“分头再追!”

伏寿倒抽一口凉气,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双腿却已经迈不开大步了。

她自觉无望,拉着刘辩的手也松了开来,低下头,喃喃道:“阿姊……”

她那声“姊”的尾音还没全然落地,忽然感觉右手一凉,紧接着,刘辩那病秧子竟又拽起她来,硬是拖着她往最近的那座宫殿里跑过去!

刘辩比她年长五岁,如今也算是个少年,撇开体虚气弱不谈,拉个小姑娘跑几十步的力气还在,伏寿一个趔趄,竟然又找回点力气,一咬牙,跟在刘辩身后拼了命地跑。

“藏进去!藏到屏风后面!”

刘辩一把将她推进殿内,看了眼延休殿东角的屏风,压着声音对她吼道,自己则慌不择路地冲向殿西侧一座带屏长榻之后,强按住肺腑的瘙痒不适,一屏息,弯腰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