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不置可否,对着秦楚温和一笑:

“公达有抚宁内外之大才。”

君子不习惯在背后谈论他人,尽管秦楚的重点在“大巧”而非“拙”上,荀彧也还是选择了不语。在秦楚继续开口前,他很快转移了话题:

“主公,头发还湿着。”

“啊?”话题切换太快,秦楚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顺着荀彧的话,抬手摸了摸发尾,才发觉肩上布料已湿了大块。

显然大将军对此并不很在意,信手抽出木簪,随手绕了两绕,乱七八糟地把湿漉漉的黑发盘了上去:

“因为与文若约在了戌时,我沐浴后便赶过来了。总归是要被风吹干的,晾一晾也无妨。”

“……主公平日也知‘饮酒伤身’,因而限制奉孝饮酒,怎么到自己身上却不在乎了呢?”

“是文若太紧张了。我连战场上头破血流都不害怕,风吹一吹湿发,对我而言不是大事。”

荀彧蹙起眉,微微加重了语气:“主公不惧外伤,是内心坚韧。可军医也曾警告过,伤寒头痛等病症皆因心态习惯所致,亦会对人有所影响——主公千金之躯,不宜如此。”

他说着便转过身,秦楚还没来得及狡辩,看着他推门而出,不由一愣。

“平时也没见他这样啊……”秦楚有些怅然地盯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上乱发,心道,“不会是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