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宋横。”

他说完,自己都一愣,此时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别人都没问,他先把家底给报出来了,要是对方真是来追查的,那真是玩完!

对方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懊恼,闻言点点头,向他摊开一只手:“信。”

“你不是……”他说着一卡壳。

宋典从来没告诉他信的去向,与他交接的女人也从来不提自己身份,他虽然也能从对方的穿着上猜测下大致阶层,可具体下来,也真不知道自己在替哪位贵人办事。

信是不能乱给的,他只好道:“你不是我该给的人。”

没想到对方反而笑了声,似乎很满意地点了下头,这下总算是抬起眼皮,拿正眼看他了。这姑娘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再过一会儿,取信的来了,你就把这个交给她,说是她主人留的。”

她表现得太过自然,仿佛理所应当似的,宋横只好接过信来。

紧接着,她对着不明所以的宋横指示道:“把信给我吧,你回去时和宋典描述下,或是稍后和你那交接人说两句,他们自然知道。”

“你到底——”

对方打断了他:“我就是信的去向。”

宋横犹豫再三,几度对上那双色彩稀奇的瞳眸,最终还是退却了,默默地将信帛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对方。

他看了眼这姑娘腰间的无鞘佩剑,发现它还在闪着冰凉的银光,心想:

“对不住了。她带了剑,我实在不敢……要是送错了人,也千万别怪我,毕竟小命要紧。”

可见当年宦官火烧司徒府而一败涂地,也是有迹可循的,毕竟当年北宫门前,可没有念叨着“小命要紧”的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