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规矩。”

郭嘉见她表情总算放松下来, 心中也暗暗舒了口气,随口辩道:

“嘉不过见主公头发乱了,才想着帮您理一下。”

阿楚才不信他鬼话,也随意道:“哦,那真是谢谢奉孝了。”

外头还在飘小雪,她看了眼窗外,将方才脱下的红斗篷重新披上,将站起身:

“行了,凉州的事,我还得去找子满聊聊。”

“主公不必去了,”郭嘉刚收回手,又懒洋洋地靠在凭几上,半张脸被火盆烘得微微发红。他悠然道:“嘉早就提前问过了。他说,留在雒阳施不开拳脚才最难受——不管是哪里,出征都一定要去的。”

这回复的确是典韦的风格。阿楚想了想,总觉得不够,还是道:“算了,终归是当面问一句为好。”

她说着,拢了拢斗篷,也不管外面小雪,拉开门走了出去。

细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在连帽斗篷上散碎地撒下大片,像是倒错的红梅白雪,衬得那张白皙的侧脸愈发无情动人。

郭嘉从小窗向外望,遥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的指关节不自觉动了一动,还带着少女温度的左手摸上了胸口,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心思?

来时雪小,从郭嘉书房里出来时,雪势渐大。别院里的仆役不多,此时大约都在屋内,阿楚寻了一阵,才摸索着走到了典韦练戟的院子。她简单地把问题向典韦重新复述了一遍,得到的回答果不其然与郭嘉所说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