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有什么想法,自可去做。”

这还真是放心她。

不过他与阿楚相识已久,对她的行事作风已有了一定的了解,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认可了。

“我明白的。”

阿楚对他点头一笑,也走到城楼边缘,垂眼俯视着空地上叫嚣的敌将。

说是敌将都有些夸张了。

这些无组织无纪律、靠着条黄色头巾彼此结盟,唯一目的就是进城抢掠的人,身上毫无军队的的特质,只有一片受情绪支配的激愤,能上得台面的反而是最前方那些山匪出身的,他们的“将”……大概只能算是头目吧。

阿楚小时候在徐/州长大,年纪大些就回了雒阳,习惯周围人都说官话。下头黄巾假模假样地出来搦战,说出口的是连串的豫州方言,她听不太懂,因此心里没什么波动。

反倒是荀彧,颍川世家出身,芝兰玉树,风度教养都是一流,习惯了文雅的环境,乍一听这些山匪的粗鄙之语,难得地愣了一下。

秦楚身为女子,担任主帅而带兵卫城的消息,在阳翟也沸沸扬扬传了几天。也不知道这些乱贼是从哪里听说的,张口闭口就是裤/裆里那点事,骂起女人来可比骂男人难听多了,荀彧听了只想皱眉,最终还是忍住了。

既然事情的主人公听不懂,那就不要流露出任何情绪,让她猜到了,反而平添烦乱。

只不过,他的好意注定要被辜负了。阿楚虽听不懂豫州方言,却也不是傻子,心里知道自己特殊,就更容易被挑出错误,更何况脑子里还内置一个不怎么灵光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