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叹了口气。白天刚想着差不多快走了、还能待多久的事情,谁想到过了几个时辰便应验了。不过她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对于离别这件事早有预期,尚且可以控制住自己,孙策……孙策小朋友却是真的难过啊。

想来也是,换作阿楚自己,没有兄弟姊妹,好不容易五岁时家里来了个年龄相近的朋友,终于能有人每天一起出去撒野,结果乐子还没全试一遍,就在玩耍时被告知,对方家里有急事,不得不先走。

毫无预兆地在幼儿时期接受这种分别,的确是有点伤感了。

这样想着,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小孙策的肩膀。

孙策愁眉苦脸地看向她:“阿楚家里究竟有什么事,诸葛先生催你走得这么急?”

他一说“走得急”,阿楚心里也有点没底了。她愁眉苦脸地回答他:

“我也不知道哎。

老师只说父亲给叔父去了信,事情关系到我。他往日很少催人的,可能很严重吧。”

孙策吓得瞪圆了眼睛,一把握住阿楚的两只爪子,声音沉重:“阿楚千万要没事啊!!”

还不知道什么事但已经被插了标旗的阿楚:“……”真是谢谢你哦。

叔父在阿楚他们到富春后不久才寄了信来,恰好是冠礼当日送达。冠礼前脚结束,诸葛玄看了信,后脚便火急火燎地找人喊她回来,说要即刻启程回徐州。

阿楚问他他也不答,只告诉阿楚是与她有关的,实在神秘得很,不知事情是好是坏。

阿楚一颗心于是悬了起来,抓心挠肺地想知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整个人都有些焦躁,不过阿楚也知道这是自己心态的问题,于是勉强压下这些不安,尚算礼貌地与孙坚吴夫人道了别。

因为冠礼,孙坚与吴夫人各自都抽不开身,只好和阿楚诸葛玄表达了歉意,让家丁带着孙策来为阿楚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