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星道:“为什么?”

傅红雪道:“酒会消磨人的意志。”

秋星道:“你的意志决不能被消磨?”

傅红雪冷冷道:“绝不能。”

秋星勾住他一根手指摇来摇去:“可我就是很想消磨你的意志,那可怎么办呢?”

傅红雪被她手指勾住的那只手指好似也已开始发烫。

他一声不吭,似是并不想回答这问题。

……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像拒绝酒一样的拒绝秋星。

秋星闹够了,就伸出手来,帮他整理衣襟,好似是一个最可亲的妻子,在对待自己即将远行的丈夫一样。

傅红雪安静地坐着,一点点都不反抗,心甘情愿的远行。

万马堂并不在城里,万马堂在城外草原与沙漠交界的地方。

夜风吹动,好似万鬼齐哭,万马堂的旗帜飒飒的响,那三个威风的大字乃是用红线绣的,此时此刻一看过去,竟是好似如同血一样的红。

大漠的夜晚总是很冷的,在大漠上讨生活的人们都很懂得多带一件皮袄的道理。

但傅红雪却仍穿着一件漆黑的单衣。

他微微的垂着头,只看自己前方的路,并不肯多看旁人一眼,他的左手紧握着刀,每一步都落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与万马堂的很多马师想必,这并不是一个看起来有多么强壮的少年,但每个人看到他,脸上都不由的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因为就是他杀了公孙断!

那些恐惧与仇恨的眼神,傅红雪都懒得正眼瞧一瞧,他只是抬了抬头,去看在风中飘扬的、万马堂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