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这才想起她的血是有些妙用的,现在想来,这应当是她这种妖怪独特的妙用……他闲极无聊的时候,曾潜入过一个大儒的书房,翻过《山海经》,里头记载的妖怪,似乎吃了都有些长生不老、治病转运之类的妙用。

只是想到那《山海经》里写的“食之”、“烹而食之”,他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了几分。

他很干脆的拒绝道:“不必。”

李鱼道:“为什么?试一下嘛。”

一点红皱眉道:“朝手腕上划刀口,你不疼?”

一点红这个人,看着冷心冷情,但实际上只是一座很虚假的冰山而已,李鱼看着他冷冰冰的面容,叹了口气,道:“疼是一定疼的,可我总是想,你一定比我更疼。”

一点红道:“我已习惯了。”

他和李鱼相识以来,一直是把她当做易碎的玻璃美人儿一样护着的,虽然现在他得知了真相,知道了她并不是和表面上那样易碎,但不知为何,那种先入为主的惯性,该是叫他不自觉的护着李鱼。

就比如说现在,明明是他肉体凡胎,受伤极重,他却只觉得没什么,李鱼只划拉个手腕,他却觉得她定是受不住的。

李鱼却叹着气摇头道:“受伤竟还有习惯这一说?你这个人,真是嘴硬的很。”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受伤的肩头。

但即使是如此轻柔的动作,但一点红仍是疼痛难忍,他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似是忍耐。李鱼看着他这幅一声不吭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头有点酸。

幸福长大的孩子是会喊痛的,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撒娇就会有人疼有人爱,但不幸的孩子却早早明白,无论自己喊痛喊得有多大声,旁人只觉得聒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