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起来,换药的时候发现伤口的情况也很不错,并没有出现什么感染溃烂的情况,而且甚至愈合了一些——李鱼猜测这不是药膏的功劳,这是她自己的功劳。

只是,换药膏的时候,他的反应却很强烈。

伤口虽然情况好转,但却仍是血肉模糊,那满是草药味的药膏抹在他血肉外翻的地方,他在昏迷之中也在痛苦地呼吸,那种如影随形的剧痛让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浑身的肌肉也都缩紧,又无力的松弛下来,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再一次迸裂,鲜血从他的胸膛上缓缓滑下。

李鱼忙找了块湿毛巾帮他擦擦,他紧紧闭着眼睛,却忽然剧烈地挣扎了两下,李鱼本来想摁住他的肩膀,又想起他肩膀上有伤,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他挣扎了两下又安静下来了。

李鱼迅速帮他换好药,用绷带把他的伤口全缠了起来。

半夜,一点红有点发烧。

这一点,老大夫早想到了,给准备了退热的药,李鱼灵机一动一动动,用妖火去煮药,果然很快就煮好了。

中药总是很苦的,李鱼端着药碗,对因为发热而脸色有些发红的一点红道:“你乖乖把药喝了,我就给你喝糖水。”

一点红根本听不见。

李鱼把他扶起来,搂在自己怀里。男人浑身无力,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但他不乖。

药倒不进他的嘴,顺着他的唇边流出来了。

李鱼又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让他乖乖吃药,从来没有照顾过这种危重症病人的李鱼气得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喝,我就往你胃里插管往下倒!”

她当然是不可能真的这么做的,所以她也只能在威胁完之后继续喂他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