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想起那天在酒店垃圾桶里面看到的那三个塑料制品,忽然觉得自己当初的那个下意识决定是正确的。
他松开川合里野的脖子,是处于对苏格兰的信任。
苏格兰爱的人,不会有差。
当时的波本,就抱着这样的心态,松开了川合里野。
尽管那个时候是一个乌龙。
但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是某种推力,在让他们几个人合作。
波本是一个无神论主义者,但是在那个时候,他看到了握着尖刀的一个战栗灵魂在谱写一首慷慨的乐章。
那个乐章的名字叫命运。
把一切都交给命运。
“zero。”他以诸伏景光的身份,叫出了这个已经被沉淀在黑暗岁月里的名字。暗蓝色的瞳孔在收缩的时候,里面闪烁着某种叫做希翼的光。
“我想,她就是我的命运。从十五年前,我背着她独自奔向医院的时候,我跟她的命运就在那场大雨中被系上了死结。”
诸伏景光矗立在这座沉睡的“庄园”之中,像是对着远处的人倾诉似的,喃喃自语:“之前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我的失音症不是生理问题而是我的心理问题。很多时候,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想说,因为我没有遇到那个,能让我‘开口’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没有认出自己的前提下,爱上了他。
但是,诸伏景光知道等到了没有黑暗的未来,她一定会告诉他的。
他会翘首以盼,承载着所有期许来等待她彻底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川合里野的枪伤在酗酒之后果然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