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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朗一时间看傻了,连忙低下头,夹紧马腹, 向前方奔去。

太子抱着苏皖,不停地揉搓着她的双手。

奈何苏皖呼出的气冰寒得可怕,睫毛结出霜白的冰晶,乌黑的双颊下透着惨淡的寡白。

迷糊中睁开了眼,她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望向太子:“殿下,我们刚刚不是还在客栈里吗?怎么此刻却在马车里?”

“晋州水患严重,我得快些赶去。”太子搂着苏皖,不由红了眼。

苏皖低头浅笑,她轻抚着太子的手,呢喃道:“殿下,你为什么要为了挡下飞刀?或许,我根本不是你的王妃,只不过长得像而已。”

“你是!你就是!”太子嘶吼了出来。

苏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瞥向被微风吹起的帷幔:

车外绵绵细雨,看不见一丝星光,惨淡地如同自己的人生。

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知来自何方,亲人是谁,要去往何处。

只知自己的任务便是刺杀三皇子。

“莫怕,皖儿,马上就到晋州了,那儿有很多名医,定能医治好你身上的毒。”太子将苏皖楼得更紧了。

苏皖弯起嘴角,凄惨一笑,泪珠从眼角滑落。

太子愈是叫“皖儿”叫得亲近,苏皖的心便愈加痛上一分。

自己只是一个杀手,根本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王妃。

有好几次,她推开太子的书房,话都到了嗓子眼,可看到他真挚宠溺的眼神,又将口中的话吞了回去。

马车终于到了晋州。

如果说京都来晋州的路上是春雨绵绵,那么晋州的天便是暴雨倾盆。

漫天的雨水就像从天上倒下来般,淹没了行人的腰肢,百里的庄家都消失不见,看得见的只有流离失所的人们,或趴在浮木上艰难求生,或抱着尸体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