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在朝暮来这个世界之前就对她体内的琉璃动了手脚。方才他摔碎的白玉指环便是控制琉璃的关键。如今指环已碎，当世唯有天帝一人方可救她。

朝暮忍不住对天帝啐了一口：“老奸巨猾。”

柏麟一直在往她的心脉处输送法力，虽然琉璃化的速度慢慢减缓，可依旧不能阻止琉璃继续产生。她能感觉到身体凝固处的闷重感，像极了现代雕塑的质感。

“柏麟。”她叫他的名字，想要安慰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没关系的。人终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对不对。”

赶紧除掉天帝，那她就不算白死了。

柏麟没回话，固执地朝她继续输送法力。可源源不断的法力就像投入一个巨大的黑洞，心口处的琉璃分毫不见消退。

她继续劝解他：“你看这样挺好的，琉璃神女像也挺好看的。我呢临死前保持一个特别美的姿势，等我死后你就把我放在中天神殿的中央，没事就看一看，拜一拜，保不成真的能心想事成呢。”

朝暮一直在喋喋不休，因为她怕下一瞬琉璃扩散太快，她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柏麟无奈地看向她，忽地被气笑了：“有这么灵吗？”

“有，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柏麟惨然笑道：“那我现在就许愿，我要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朝暮噎了噎。眼睛酸胀难忍，她都不敢眨眼睛。

她感觉胸口的窒息感愈渐严重，她低头想了想又反悔了：“还是算了，你还是把神女像摆在离你远一点的地方吧。以后我要是看见你与其他女子出双入对还不得被气活，不行不行，我这个小气鬼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