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青软的花生茎叶上，左手捏着小黑狗抓来的兔子脖颈，右手吃着她烤的白瓤红薯，任由小萝莉旁边好奇地碰着兔子，不让野兔咬人。

“这两年还好！有伟你家的制药厂出面治水，附近因为老造纸厂排的污染水都好了不少，水里野鱼还多出不少，跟前些年上，小孩再皮都不敢下坑洗澡！这地里能有兔子，好事啊！说不定再过些年，这河里的青蛙也都回来了！”

拿红薯的手一顿，林牧瞧着身边的田地，三两口把红薯吃掉，把野兔往旁边一丢，任它翻身钻进花生丛里逃跑。

小萝莉很开心，抱着小黑狗不让它再去追，她一直在学《青囊书下卷·百兽奇经》里兽语，知道野兔刚才有多害怕，也知道在自家地里，还有两只兔宝宝。

抓起一把土，虽然水汽很重，虽然林牧不怎么接触土地，但仍旧能够看出，这土质很不好。

又黄又硬！

一方面，是黄土地贫不养庄稼；一方面，是施肥太多，板结到一块，植物没法吸收，肥料反而成了毒害。

两种极端集中在一块，这地能好才怪。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林牧小时候一下地，就能看到的无数青蛙，失了踪迹。

把刚吃过的红薯皮埋进土里，林牧站起身来，手里抓着的土，随风吹向地面，一片空旷的平原，只见农夫处处。

恍然间，从手里这把贫瘠的泥土上，林牧好像看到了这片土地的历史。

一代又一代的农夫，辛勤地在这块土地上劳作，用自己的汗水，在这或许千年之前，就贫瘠得不像话的土地里刨食。

中间，或许有战火无情、或许有水火滔天，但更多的时间，这块贫瘠无比的土地，一直在回报给农夫一家饱腹的食物。

不知道哪一天，这块土地开始有化肥撒下，一开始很好，土地增肥，粮食增多。

但近半个世纪的化肥施撒下，这片土地，已经迎来另一种“贫瘠”。

这些信息，报纸、书上都有，许多大人物、小市民都知道，但却大多数没有放在心里，因为餐桌上的食物永远都不缺，似乎那些土地也从来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