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自己开着车，本来也就是顺路，就去了自己药厂的临水县分厂看了一下。

事先也没通知当地机构，林牧顺着街道，先是经过县里主干路上繁华区域，看到那几家正在施工的中、小学校。

一处邻河不到二三百米的地方，就是附近几个村子周围唯一小学：高刘小学。

林牧远远下了车，随便太阳帽、平光眼镜一挂，就如同不少看热闹的人一样，走进了那个占地不过几亩的小学校园。

这里条件是真的困难，国家的支援还没涉及到这个偏远的小学，五个年级，五个教室，仍旧是不知多少年前的矮小青砖、红砖小房，虽然电灯和玻璃窗户，都一应俱全，但看那昏黄的亮度，以及漏风的门窗，就让人有些不是滋味了。

相比于这些尚还完好的教室，其他配件设施，就更是不忍直视了。

操场上的两个篮球架，有一个已经倒了下来，另一个倾倒范围之内，也被学校用石灰划了一条线，学生从那走时，都远远避开。

不过这时操场已经成了施工地点，七八个工人正在那些和泥挖土，推墙重垒，显出热火朝天的劲头来。

其他斜裂的校墙、锈迹满满的上下课手摇式铃铛，残破不堪，被历届顽劣学生刻划得早已不堪使用，只能把厚厚的书本垫着用的书桌，稍稍一动就左摇右晃，被一群小孩当游戏玩的椅子……

这些前面四五年级的设施，正在让林牧叹息的同时，却是也让他发现了另一处异样之处。

十几个四五年级的学生，竟然趴在一二年级的教室外探着头看，这种奇怪的行为，引起了林牧的注意。

林牧信步走去，走到那个在校园最深处一排的二年级时，却是意外发现里面的桌椅，都是整洁的崭新桌椅，那还透着白色的新鲜木色，给人带来一种异样的踏实感。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三年级以上的几个班级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小孩喊叫声，等到林牧回头，就已经只看到几十个小屁孩往校门口狂奔的背景了，连那些扎着小辫，看起来颇为文静的小女孩，也是满脸欣喜。

后面，只有那三个老师苦笑的身影。

林牧寻踪而去，有些手脚快的小孩，已经两两合作，抬着崭新的实木双人桌往班级里赶，直到抬到自己书桌跟前，才发现旧的桌子还没搬出去，这才又笑嘻嘻地在老师的责怪声中，移旧换新。

门口一辆大卡车边上，校长正给司机递烟讲话，连平日里自己告诫老师“不要在学生面前抽烟”的事情都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