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孑然一身。唯一的剩余价值或许就是在所剩的光阴中燃烧他本身为英国魔法界在黑暗中点燃一束火焰,支撑他们等到天亮。

所以,他究竟在等什么?邓布利多理智的部分叩问着自己的内心。

“我很抱歉。”年轻的盖勒特在他的面前低下了他一直高傲的头。

他一脸愧疚地看着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在橙黄色的烛火下仿佛盛放了一湾碧波,如同地中海中最宁静的那一部分,不可思议的澄澈。

这绝对不会是他。

“你为什么现在才道歉呢?”但是邓布利多不由自主地开了口,接下了这句话。仿佛在无形之中,他的面颊上的皱痕全都消失了,岁月抹平了一切连同他心脏上的深壑。

这句反问应该是属于那个18岁的邓布利多,他是如此期待又失望又在无尽的看不见边的痛苦中将所有的错都插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他自责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能责怪那个同样错的人?

“因为你不想看见我。”他对面的那个低下了高傲脑袋的盖勒特如此说,就好似一只垂下耳朵的金毛犬。

“我很抱歉,为阿莉安娜的事,以及我逃走了。”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脸色就和邓布利多幻想中的每一次接受盖勒特道歉时的那样沉痛,却还是有一丝不同,他的神情之中还有不安就好似他真的做错了事,他甚至伸出手拽住了邓布利多的袖子。

他在害怕他的离开,为他的冷漠而装作乖巧。而上一次并没有发生——足以又一次佐证这是幻觉。在51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那时的盖勒特多么的狂妄自大,就好似征服于他轻松又惬意——便征服了这最后一道阻止他的屏障。他的势力扩张地太过疯狂,多少人倒在他的路上,多少的家庭破碎,火焰在地图上熊熊点燃汇聚连片。死神在狂欢——于是那些饱受苦难的魔法部部长求他的面前。

就像所有苦苦祈求的人期待中的那样,幸运女神站在众人的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