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次五条悟没再反驳我。
他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这是他难得的丧气时候。
“有时候……也只是有时候,”他说,“我会突然觉得住在温室里也是不错的事。至少夏天永远不会到来。”
“没有真正密不透风的温室,哪怕是在温室里,我们也会从别人身上感受到夏天。”我捏着喜久福,看着他的脸,“更何况你在看轻谁啊?”
“我知道,我的错。”五条悟举手投降,“我也只是偶尔会这么想而已——在无能为力、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的时候。”
“……你也会有这种时候啊。”我微微挑眉,“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能为力,只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无所不能的大概只有‘神’。”五条悟说,“我不是神,或许神也并非无所不能。”
“我劝你小声点,会长小姐是神忠实的信徒。”我耸了耸肩,可有可无地提醒道。
“我倒希望神的确存在,”五条悟耸了耸肩,“如果祂真的如同教义中那样公正,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但那些不合理的事发生了,所以神不存在。”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过来都要这么提一嘴……”我叹气,“你们说的时候倒是说得舒服了,回头被会长小姐传教的可是我啊。”
“都?”他饶有兴致地问。
“前段时间夏油来的时候也提到了类似的话题。”我说,“他说神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有趋近完美、救济万物的人类。”
五条悟脸上的兴致骤然消失了。
他唇角下压,漫不经心道:“是吗——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