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程解意的眼睛似会说话,他每次看着月江涟,都像在回答月江涟心底的疑问。

月江涟开始想着程解意的退路,从一开始地到了时间便杀了程解意,到将程解意送到长歌咏原的雪山圣殿幽禁,再到……与程解意成亲。

史上不是没有二王并立之事,只要操作得当,那么这少年便能不必被人扯下王座,而他……也不必做出什么事伤了程解意。

月江涟那夜在程解意床边磨着玉叶时,最终想出的办法。

今日见着程解意登上王座时,月江涟心中欲念,便像一滴水落入了热锅里,发出沸反盈天喧响。

那少年似是知道今日的登基大典和之前被人像拎小猫一样送到王座上的事不同,他将要面见臣民,今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少年坐在王座上,神情不见忐忑紧张,而是静静地垂眸看着玉阶之下,即便被珠帘遮挡容貌,月江涟也能看到少年冷静平淡的视线。

他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他就像本该居于上位一般,等待着即将前来拜见他的人。

只要看他一眼,心底便会忍不住颤栗而兴奋。

只要听他一句,便会匍匐跪地恳求垂怜。

月江涟不知道山楼夜和万秋声如何作想,他在听到程解意慷锵有力的那席话时,本该嘲笑这不知世事的少年,总将世情想得太简单,但他对上程解意的眼睛时,又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传说前王的家族有一丝来自天神的血脉,传闻里具有令人一见倾心的容貌与能力,但前王并没有展现应有的高贵与智慧,只是一头只知掠夺的野兽。

但到了现在,眼前的这个少年身上的血脉也许觉醒了也不一定。